她是谁,为什么这样拼命地攻击我......
好快啊,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身影。
我们都飘在空中啊。
等等,我为什么要说‘她’?
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......这是哪里......
这里离伏莘镇很远吗?
她又要用岩石来袭击我了,怎么办......
我好像,也可以攻击她呢。
好讨厌这个人,我想回家......
......
她摔下去了,是被我打败了吗......
呼......
维斯弗里亚缓缓地睁开眼睛。借着窗外的灯光,盯着那块手表。
“才两点啊。”过了许久,她把手表放回床头的桌子上,理了理在熟睡中凌乱的头发。
她已经被这个梦困扰了好多天了。
当菲洛米醒来时,天色已经大亮了。镇子里像平时一样喧闹,孩子们在街道上追逐着,悠闲而不怕冷的人们在街上散步。
“好亮啊......我又睡了多久......”她爬起身来,身上已经没有昨晚那么疼痛了。
窗外的雪已经开始融化,道路看起来泥泞了许多。街上没有多少行人,只有孩子们还在无所畏惧地追跑着。
她揉着迷糊的双眼,像往常一样半梦半醒地在床边翻着衣服——她的床是泽费罗斯安置的很宽的双人床。因此,菲洛米习惯在睡前把衣物和其他东西都堆在床边。
“心脏感觉好多了,几乎都不痛了。唔,看来也不那么严重嘛!”
她的双腿搭在床边,刚想下床,脚上却好像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。
“芦比?”菲洛米迷迷糊糊地想着,“它怎么睡在这里?哼哼,睡在这里就不怕我一不小心踩屎吗?”她赶忙把身体挪向一边。
可是,她脚下温热的感觉并没因此消失。
“怎么回事啊......它又长肉了?”菲洛米揉了揉眯缝的双眼,朝脚下探头望去。
那是一大团白花花的东西。
菲洛米睁开眼睛,睡意全无。“什么情况?!”
她的脚下,躺着一个人。
菲洛米又揉了揉眼睛,可那个人还在那里。
那是个面色白净的女孩。她长长的银白色头发散乱在地上,左耳上方别着一朵罂粟。她身上穿着雪白而单薄的褶边衬衫和长裙,双手搭在胸前,握着一支银质短笛,左手上戴着一只尾戒,也是银质。她的小腿在长衣下裸露着,看似由于受冻而透出一片粉红色。女孩的额前有一缕和菲洛米一样的发卷。她神态安详,如一位天使般昏睡着,与她所处的位置似乎极不协调。
菲洛米看着她,愣了好久。“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?”
她回过神来,把女孩抬到床上,用自己的被子盖好,又麻利地穿好衣服,回到床边静静地观察着她。“好像还很漂亮呢。”
“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?”菲洛米费力地想着,可是怎么都想不出来。
“这个时候不去打扰她比较好......可是,我把她搬上床也没见她醒来......”
“呃......好麻烦啊,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......”
过了一会。
“呼,感觉好多了。”菲洛米如释重负,松了口气。
“所以说,这就是你拽我来的理由?”一旁的泽费罗斯说。芦比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边,亲昵地蹭着她的腿。她抱起芦比,摸着它的毛,继续打量着昏睡中的女孩。
“她身上有很多奇怪的地方。比如说,身上没有伤,衣服上却有很多裂口。另外,她穿的应该是法衣。”泽费罗斯坐在桌前撑着头说。
“我不管她用不用法医什么的......你至少是个医生,就不能找点别的吗?”菲洛米闷闷不乐地说,“会不会是她的伤在夜里愈合了?”
“你该比我更清楚。”泽费罗斯无奈道。“我只是研究了几年药草而已,遇到病人的事几乎一窍不通。”
“那你也找不到别的线索了吗?”看着不靠谱的泽费罗斯,她不安起来。
“有啊,比如你脚下的那道沟。”泽费罗斯一手抱着芦比,一手捻着长长的头发,无聊地打着卷说。
“什么?”菲洛米下意识地低头一瞧,一道半人大小的缺口赫然出现在她脚下的水泥地板上,像是被砍掉一样棱角分明。
“天啊!这......”
“这个坑是她出现之前没有的吧?”
“呃......是的......”
“你不该吐槽一下你的地板就此终焉了吗?”泽费罗斯半开玩笑道。
“难道你,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或者害怕吗?”菲洛米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有什么好怕的,反正是在你家里咯,”泽费罗斯随意地说,“开个玩笑。你现在这么紧张,一会儿人家醒了,你怎么跟她交流?”
“哦......也就是说,你只把她当作一个普通病人吗?”菲洛米咬着牙,十分不爽。
“也许吧,反正紧张没用就是了。”
“你说得对......”菲洛米紧紧闭着眼,痛苦地揉着她的天蓝色头发。
泽费罗斯看着那个女孩,想了想说,“嗯,你不觉得她还有些反常的地方吗?”
“这里的哪件事是正常的......”菲洛米忍不住抱怨道。
“她头上的罂粟是反季的,而且她手里的短笛没有任何损伤。你也看到了吧。”
“看倒是能看出来啊,不过这些事情很重要吗?”
泽费罗斯没有回答。她走到床边,轻轻摸着女孩手中的短笛。“这密银锻得很结实嘛。”
“你到底在干什么......”菲洛米很是无语。
“在冬天仍然带着这花,那夏天会摘下来吗?…...看吧,她醒了。”
“还不是被你吵醒的......”菲洛米抱怨着,转头向着女孩看去。
女孩的嘴唇动了动,逐渐睁开了眼。菲洛米注意到,她的瞳孔是深红色的,和她头上盛开的罂粟十分相近。
她看看一旁咬着嘴唇的菲洛米,以及面色平静如老司机一样的泽费罗斯,缓缓地开了口。
“你们......”
“我是——”菲洛米刚想回答,却突然被泽费罗斯打断。“在问别人名字之前自报家门如何?”
“我......我叫伏洛塔斯。”
“很像是个北欧人的名字呢。你是从那里来的吗?”泽费罗斯问道。
“不......我来自多伦多。请问你们......”
伏洛塔斯的声音像银铃一样清脆,她的英语也带有浓厚的法国口音。她的声音似乎有着不凡的穿透力,十分悦耳。
“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?”泽费罗斯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。
她刚想说什么,却被菲洛米生气地打断了。
“泽费罗斯!人家来到这说不定比我们还紧张,为什么一定要那样子对她?”菲洛米生气地冲泽费罗斯喊着。
“因为......不请自来的是她啊!”泽费罗斯满不在乎地看着芦比说。
“那你也不该这样!”菲洛米扭过头去,赶忙对伏洛塔斯解释道,“不要在意,她只是开玩笑不带滑稽而已,嘻嘻。她嘛,人还是很好的......”
“你......你就是菲洛米吧?”伏洛塔斯微笑着看看菲洛米,那笑容有如天使一般纯真。
“嗯......诶,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彭赞斯的孩子们经常提到你呢。我路过时,总是看到他们在研究你的纸飞机,把它们改来改去的。”
“啊?是么,嘻嘻......”菲洛米红了脸,不好意思地笑道。
“能把普通的纸飞机制作得这么精致,这样的人也许只有你了吧?看你屋子里摆满了纸飞机,有种很温馨的感觉呢。”
“嘿嘿嘿,也没什么啦,只不过是折的时候稍微考虑了一点而已......”菲洛米挠着头傻笑,刚才泽费罗斯带来的尴尬已经荡然无存,屋子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伏洛塔斯转过头去,又对泽费罗斯拘谨地笑笑。“不好意思,给您添麻烦了。请问您是......”
“我叫泽费罗斯。”泽费罗斯抬眼看看她,满不在乎地说。
“好高贵的名字啊,听起来就像神仙一样呢!”伏洛塔斯一脸羡慕。
“没什么。”泽费罗斯摆弄着菲洛米桌边的纸飞机,放在芦比的身上。芦比欢脱地呜呜叫着,尽力不让飞机掉下来。“你也该说明一下你的来意了吧?”
“哦......我,我是在刚才的夜战中战败了......有人追我,才躲到这里来的。”
“夜战?”菲洛米一脸懵逼,随即联想到自己昨天的经历。“你也......”
“嗯......”伏洛塔斯点点头,随即小声地说:“其实,我是个巫师......至少,我认为自己是......”
伏洛塔斯紧张地四下张望着,手里紧紧地攥着她的短笛。刚才还很镇定的她此时却突然紧张起来。
“是巫师啊......”菲洛米睁大眼睛,又好奇地打量着她。
“说重点。”泽费罗斯不耐烦地插话道,“那边倒是灯火通明,为什么还来这边黑漆漆的地方,还偏偏到了菲洛米家里?”
说完这话,泽费罗斯忽然触电般地抬起头,她眉毛惊异地挑起来,细细地看着伏洛塔斯的脸。
“泽费罗斯,你怎么了?”菲洛米推了推她的肩膀,不安地问道。
“没事。”她定了定神,低下头只顾摆弄手里的纸飞机。
泽费罗斯接二连三的逼问让伏洛塔斯很失落。她无奈地看了菲洛米一眼,靠着墙壁坐了起来。窗外的阳光映着她的脸颊,显得不合时宜地闪闪发亮。本来,可能只要来到她家里就会平安无事。没想到,却突然遇见这样一个难缠的家伙。伏洛塔斯低下头去,目眦逐渐泛起晶莹的泪珠,将阳光强烈地折射在菲洛米眼中。
许久,她平复了一下心情,深吸一口气,才将原因娓娓道来。“我是从南面上岛的,距离你们这里近一些,但是我远远地能感受到北方有一种可怕的气息。它在我意识虚弱时紧紧地缠在我身边,好想要吞掉我一样......而你们这里的灯光虽然暗淡,却能驱散恐惧,给我安全感。所以,我就从这里上了岛,来到这个屋子。”伏洛塔斯顿了顿说,“如你们所见,我是从下面靠一点巫术挖洞上来的。抱歉,把你的地板弄坏了。”她对着菲洛米苦笑一下,虽然心里的委屈让她难以镇静下来,但语气已经平缓多了。
“想到菲洛米这里来,还有一个原因。”伏洛塔斯看着菲洛米说,“你有一颗炼石。”
“哦?你知道它的用途吗?”
“当然了,”伏洛塔斯歉意地一笑,“炼石中蕴含了生命力和风的能量。因此,通过它,可以补充生命力或者操纵身边的风力。不过,由于我来时伤的太重......只好把炼石吃掉了。”
“这.....能吃?”
“算是这样吧?吸收了炼石的能量才得以远离伤痛。如果我当时找不到可以供我隐藏、治愈的能量的东西,也许现在已经被杀掉了......不过,还是对不起......”伏洛塔斯小声解释着,清脆的声音时断时续。
菲洛米赶忙走到床边,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说,“没关系的,那只是一块我几天前发现的石头,对我也不算什么,能救得了你,也是件好事......”
“谢谢你,菲洛米......”伏洛塔斯吞吞吐吐地说着,眼神钉死在地上的那个浅坑里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先告辞了。”泽费罗斯面无表情地看了伏洛塔斯一眼,把芦比放回地上,起身向门口走去。芦比追了过去,似乎很不舍,可又像是在懂事地告别。
菲洛米赶紧向门口跟上,想仔细地问问泽费罗斯究竟为什么这样。她平日对待自己和镇子里其他人都十分温和,菲洛米实在无法理解她此时的尖刻。“我送送你吧,泽费罗斯......”她走到泽费罗斯身旁时,泽费罗斯正费力地提着靴子的后跟。她直起腰,突然一把拽住菲洛米的胳膊,靠近她低声耳语道:“菲洛米......如果你坚信你的判断,那就尽全力去证明给我们看吧。”她叹了口气,留下茫然如一头天蓝色乱发的菲洛米,快步离开了。
“她到底是怎么啦?虽说伏洛塔斯来得是有些蹊跷,可也不用这么反感她吧......”
看泽费罗斯已经走远,她轻轻地关上门,转身给炉子里添了些木炭。芦比已经回到炉边,在毯子上快活地打着滚。白色的一团和毯子绿色的背景看起来十分滑稽。菲洛米只好摸摸它让它安静下来,又回到屋内。
伏洛塔斯此时已经站了起来。她踱着步,好奇地打量了周围的环境。她仔细地看着屋内各色纸飞机,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街道出神。听到菲洛米的脚步声,她赶紧转过身来,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。“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,真是抱歉。”
“没事。”菲洛米知道她初来乍到的还很紧张,应该尽量使她放松下来。所以,她闭口不提关于伏洛塔斯的事,而想着尽量向她讲讲关于这里的事情。“我们平时......也是这样的,嗯,你不用太在意她,真的。”
伏洛塔斯却走到菲洛米身旁,用短笛指着地上的洞问道,“这个,可以让我试试修复它吗?”
“啊?”菲洛米愣了一会儿,才想起来她是巫师。“可是,你的伤......”
“已经不要紧了。”伏洛塔斯把短笛放在旁边的床头,抬起头,身子挺得笔直。她的双臂快速地挥舞着,做着复杂的动作让菲洛米眼花缭乱。她小声地念念有词,菲洛米在一旁仔细地看着,看得晕头转向不明就里。伏洛塔斯双臂交叉在胸前,左脚扫过那个坑,那里的泥土陷了下去,顿时涌出了许多沙石与旁边完好的水泥地面相平。
紧接着,伏洛塔斯蹲下身去,用手靠近土坑,飞快地念着难以理解的咒语。坑里发出了一阵细小的响声和爆鸣的声音。石块渐渐裂开变成了土灰,看起来与水泥地面几乎无异。
菲洛米职业的敏感让她晕乎一阵之后终究能找到点自己理解的东西。“煅烧石灰吗?”
“好了。”伏洛塔斯拍拍手站了起来,拾起床上的短笛。“过一会就可以踩了。”
“真神啊!”菲洛米羡慕地喊着。她拉过伏洛塔斯的手,佩服地问道,“你从小就在学这些吗?”
“我......”伏洛塔斯有些犹豫。她抬头看了看菲洛米,又盯着地板的一角答道:“是啊,不过......”
菲洛米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颊,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看,仿佛是看着树林中的一只猎物。
伏洛塔斯诧异地皱皱眉毛问道,“你在看什么啊?”
“没事。”
菲洛米走到旁边,从昨天发现的布袋里翻出两个面包,她把一个面包塞进伏洛塔斯手里。“你肚子一定很饿了吧?一起吃早饭吧,看起来你我昨天都损耗巨大啊。嘿嘿,放开吃吧。”说着,她撕开那块面包,狼吞虎咽起来。
伏洛塔斯一手端着面包,尴尬地坐在床边看着她。过了好久,才吐出一句话。“你......平时都这样吃饭吗?”
“嗯?是啊,有时候去泽费罗斯家里,会正式一点吧......”菲洛米费力地咽下嘴里的面包,含糊不清地说。“你看这屋里也没有餐桌,顾不得那么多麻烦的东西了。”
“呃......”伏洛塔斯一时语塞。她长期习惯于保持正规场合的行为。本想就此推辞,可就在这时,她的肚子偏偏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。伏洛塔斯一阵慌乱,两腮漫上了一层好看的绯红。
“你的肚子都在催你吃饭呢,嘻嘻......你也别难为自己了,以你现在这样的状况,或者说以泽费罗斯现在的心情嘛,哼,想用你习惯的方式吃饭,似乎不太可能呢。”
“......这样......”
伏洛塔斯看着她手里的面包,叹了口气。她把另一手中的短笛放在床头桌上,开始小口地嚼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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